罗新到希瓦的第二天，2019年12月3日

罗欣

2019年12月3日，到达希瓦的第二天，法霍特·马克苏多夫一早就被送走了。 11月30日凌晨，他在塔什干机场接我们，然后陪我们飞往努库斯，驱车前往咸海，然后南下前往希瓦。 一路上参观了六处古城遗址，天黑后抵达希瓦古城南部。 这是门外一家以亚洲命名的酒店。 法霍特现在担任考古研究所所长，工作非常忙碌。 他还抽出四五天的时间来陪伴我们，非常令人感动。 早餐后出发，打车前往乌尔根奇机场，再从那里飞回​​塔什干。 他很着急，因为明天他要去伊斯坦布尔。 送他走吧，我们收拾东西吧。 随后，我们在酒店大堂等待侯发浩介绍的当地考古学家。

我们四个人中，王一丹是第一次来希瓦，罗峰是三年前来的，李晓是两个月前来的，我是半年前来的。 但淡季期间来过这里的人都没有来过。 没有人见过冬天的希瓦如此孤独。 古城里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古建筑矗立在那里，仿佛……几个月后即将开始的COVID-19大流行时期也不过如此。 昨晚我在古城西北角外一家没有其他顾客的餐厅吃饭。 饭后从北门（Bakcha Darvaza，意为“金门”）进去，从南门（Tash Darvaza，意为“石门”）出来。 路过这座城市。 月光下走在狭窄的小巷里，偶尔有猫狗经过，我已经记不起夏夜游人如织的古城是什么样子了。 路过阿米尔图拉伊斯兰教学校时，法尔特表示，中国帮助恢复了伊斯兰教学校。 我们是酒店唯一入住的客人，院子里夏天结满了金黄果子的杏树完全没有生机。 当你在旅游旺季去这样的地方时，你会想到满街都是游客会突然消失。 谁曾想，当你看不到一个游客的时候，你不免会怀念那有些俗气的热闹。

上午九点钟，两位当地学者来了，分别是花剌子模国立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中年巴赫拉姆·萨杜拉耶夫和年轻人索库赫。 的。 巴赫拉姆是一位资深考古学家，熟悉花剌子模地区的所有遗址，而舒库赫英语说得很好，可以当翻译。 这样的组合安排也体现了Fahot的用心。 几乎同时，酒店给我们订的车也到了，大家上车出发，向东行驶。

如今，希瓦古城仅存内城（Itchan Kala），外城墙早已被拆除。 如果外城还在，出城就必须从东门走。 东门被称为哈佐拉斯普·达瓦扎（Hazorasp Darvaza），因为向东最大的城镇是哈佐拉斯普（意思是“一千匹马”）。 前马城是花剌子模族历史名城。 许多经典中都提到过它，与之相关的故事也很多，这里无法一一列举。 1873年俄军征服希瓦汗国时，俄军总司令考夫曼将军从钱马城西行，到达希瓦城脚下。 随后，在希瓦汗的陪同下，从钱马门正式入城，展现沙俄征服者的风采。 的荣耀。

从希瓦到钱马城，中间有很多村镇，田野整齐。 巴赫拉姆时不时地指着路边村里的某栋房子让我们看。 Shukuh翻译：你认为那是一座中国风格的建筑吗？ 他接着解释说，这里的许多村民都去中国打工，当他们回来后，他们自己盖起了中国风格的房子。 我从车窗里快速扫了一眼，不知道他们说的是那种形状像山顶或悬山顶的房子。

路边的桑树已被修剪得又粗又矮，当年新生的桑枝披散在四面八方，像一头乱发，让人想起古语中的“软桑”二字。谚语。 记得前几天，法霍特指着田里的这种桑树说，有些西方人看到后觉得很奇怪花剌子模王裔墓碑，问他为什么这种树是倒着长的。 希瓦周边地区可以说是阿姆河下游灌溉最好的农业区，有翠绿的麦苗和桑园。 生活在这样的绿洲里，很难想象在南北几十公里之外，存在着两处著名的沙漠，即卡拉库姆沙漠（卡拉库姆，意为“黑沙”）和克孜勒库姆沙漠。 （Kizilkum，意思是“红沙”）。

我们没有在千马城停留，而是直奔主要目标——昆布兹特帕遗址。 该遗址位于北流的阿姆河西岸，北距阿姆河大桥不远，西邻一个叫巴雷奇（意为“渔夫”）的小村庄，与一个古老的村庄相连。 Pitnak 村位于东南方。 该遗址所在的河岸高地称为昆布兹山，该遗址由此得名。 Tepe/tepa或tapa/depa（意为“小山丘”），源于波斯语，借用自各种突厥语，在突厥地名中很常见。 一般来说，这种出现在冲积平原或洪泛平原上的小tepe/tepa通常是人造的，是古代建筑随着时间的侵蚀而残留下来的。 5月初，当我在伊朗里海考察戈尔干长城时，我看到戈尔干平原上布满了称为“tepe”或“kala”（城堡）的小土包。 王一丹告诉我，当地人说这些小土块是“土里密密麻麻的小针”。

库姆布茨山遗址由冬宫博物馆考古学家谢尔盖·B·博莱洛夫 (Sergey B. Bolelov) 于 20 世纪 90 年代挖掘，至今仍在挖掘中。 近年来，发掘工作都是与我们一起进行的。 巴赫拉姆来了。 他说，场地很大，大部分都是农田和附近的村庄。 挖掘工作仅在河岸的一小块空地上进行。 根据目前的调查和发掘，该遗址的时期涵盖了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3世纪，是古代陶器生产中心。 巴赫拉姆向我们指出了挖掘所切出的堆积层部分。 一米多深的堆积层中，布满了破碎的红棕色陶片。 这可能是一个堆放废物的灰坑。 他说，在这片小区域里，发现了陶器作坊、陶窑、火庙、琐罗亚斯德教信徒展示死者尸体的寂静塔（达赫玛）、狗的埋葬遗骸以及一些金属文物。 可以肯定的是，火灼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世纪。

根据布列洛夫的判断，这个遗址的年代上限是公元前7世纪末，在公元前6世纪就已经相当繁荣了。 他还发现，现场发现的陶器的形状与公元前10世纪中叶的马尔吉亚纳文化非常接近。 在昆布兹山遗址发掘之前，已有学者提出，阿姆河下游的灌溉农业与城市文化的发展大致是同步的，两者必然是相关的。 南部的Margiana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推动力。 当然，东部的大夏也应该做出贡献。 巴克特里亚和马尔贾纳青铜时代文明的一个重要特征是中心城市商业和手工业的高度发展。 昆布兹山遗址的发现和发掘证明，花剌子模地区的城市发展几乎遵循了同样的道路。 迄今为止，这是阿姆河下游已知最早、最大的陶器中心，更何况这里不仅生产陶器，还生产一定数量的金属器物。 布雷洛夫认为，从陶器的形状来看，这里早期的工匠来自南方，很可能来自马尔贾纳和穆尔加布河下游的城市。 昆布兹山遗址文化堆积的最底层，即该遗址的早期遗迹，有许多圆柱形和圆锥形的大型陶罐，其下部刻有与标志（Tamga）类似的图案。 研究人员推测，这些图形是工匠和学徒的个人标记。 它们都有自己的起源，因此标记极其多样化。 后来的陶罐就不再有这个标记了。 与其他遗迹中看到的基本一致。

考古学家发现，昆布兹山遗址的起始时间与当地古代最大城市钱马城的起始时间一致。 这并非巧合。 前马市作为中心城市的发展与周边陶瓷制造中心的发展是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的。 可以作为对比的例子是粟特古中心城和撒马尔罕古都阿夫拉夏卜。 阿夫拉西亚布的发展也与附近（8公里外）陶器中心的繁荣完全同步。 这个陶器制作地名为萨里特帕（Sary Tepa），位于古老水道达尔戈姆（Dargom）的两侧。 该场地占地面积约3公顷。 至少已发现20个窑址和80个灰坑。 这个陶器中心显然是为阿夫拉西亚布市服务的。 昆布兹山遗址和黄丘遗址均靠近中心城市，其大规模陶器生产是为了满足农业绿洲大量的市场需求。 另一方面，支撑如此大规模专业陶瓷中心的，是绿洲城的市场规模。 在花剌子模地区，与粟特一样，城市、陶器制造和灌溉农业同时繁荣。

作者

当巴赫拉姆和舒库赫介绍昆布兹山遗址时，罗峰和李晓听得非常专注。 他们不时点头，提出问题，甚至从地层中挖出陶器碎片与他们讨论。 作为一个考古外行，我忍不住到处看看，而我看最多的就是遗址旁边静静流淌的阿姆河。 其实，这并不是我不注意的错。 我们离阿姆河如此之近，冬天的阿姆河是那样的碧绿、清澈。 我怎么能不经常去看看呢？ 当然，阿姆河夏季的水量比冬季要大很多，但不知道在哪里读到，因为沿河绿洲农业区夏季用水较多，冬季用水较少，阿姆河下游冬季水量并不比夏季少。 异常现象。 不过，就我所见，河岸上，有三四个大沙洲裸露在河面上，与我看到的照片中夏天时广阔的海洋景象有很大不同。 也就是说，当夏季河水上涨时，大部分沙洲都会被淹没，这意味着当时的水量比现在要大得多。 不过，从观赏角度来看，冬天的蓝绿色河水比夏天浑浊的黄色河水要美丽得多。 从铁尔梅兹以下，阿姆河大体自东南流向西北，但进入花剌子模时有一个较大的环路，然后一路流向西北的咸海。 昆布兹山遗址周围的地区是古代渡口的所在地。 或许这并非巧合。

遗址北侧是考古队的营房。 铁屋前有三棵大杏树和一排生锈的机器。 考古队春天返回这里，深秋撤回。 冬季是考古所室内清洁的季节。 铁屋前的小院有一条小路向下通到河边。 我们都喜欢阿姆河，自然要去能摸到河水的地方。 除了干芦苇，我还看到了一株不知名的藤蔓，吐出雪白的绒花，比大棉花花还要柔软蓬松。 它们在河岸上随处可见。 天空飘散的云朵，倒映在蓝绿色的河面上，营造出波光粼粼的光影效果。 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感觉河水几乎静止了。 到了河边，我发现水流比看上去要快得多。 越过眼前较小的沙洲，可以看到稍偏南的大沙洲上有一片森林，说明夏季涨水时，这个大沙洲不会被完全淹没。 在河对岸更远的地方，阴暗的灰色区域是一片树叶落尽的森林。 森林后面偶尔露出的黄色条纹就是克孜尔沙漠。

捷连耶夫的《征服中亚史》称，1873年，考夫曼远征军在克孜尔沙漠艰苦行军两个多月，经历了水和食物的匮乏后，终于在5月22日率领远征。总参谋长走在负责侦察的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大公的前面，登上了阿姆河东岸一座名叫乌奇-乌恰克的石山。 从山顶，他们远远地看到左边蓝色丝带般的阿姆河。”5月下旬，帕米尔高原大量融雪，阿姆河水量大大增加。河水上涨，冲走了河岸，把泥沙带下来，河水怎么会变成“蓝丝带”呢？半年前我从土库曼纳巴德（古称阿穆尔）过河时，看到河水浑浊如泥，呈深黄色。我怀疑捷连耶夫所依赖的材料是基于回忆，不可避免地将这段经历浪漫化。乌丘恰克以北是夏季河水溢流形成的一个大湖，俄罗斯人在那里部队得到了极其珍贵的休息，可能这个大湖就是那清澈碧蓝的湖，这一印象将被移植到我记忆中的阿姆河上。

参观完昆布兹山遗址后，巴赫拉姆和舒库赫问我们：我们想看看附近的“成吉思特帕”（Chingiz Tepa）吗？ 当然，我们说。 成吉思汗当然指的是成吉思汗。 中亚地区以成吉思汗命名的地名通常省略“汗”字，只使用他的汗号“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甚至成为突厥语中的一个常见名字。 我以前只知道一座成吉思汗山，它位于泰尔梅兹的阿姆河河畔，靠近著名的佛教考古遗址卡拉丘贝。 2018年夏天，我跟随李晓的考古调查队（王一丹也参加了），法霍特带领我们参观苏尔罕河州的考古遗址时，我们离得很近，但因为在路上，所以无法过去。边界。 铁尔梅兹的成吉思山为何得名，不得而知，但很可能是因为成吉思汗在此渡过阿姆河。 那么花剌子模的成吉思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Bahram和Shukuh解释说，Chingiz山有两座，一座是Katta Chingiz Tepa（Katta Chingiz Tepa）和Kichik Chingiz Tepa（Little Chingiz Tepa）。 为什么有两个？ 据民间传说，成吉思汗远征花剌子模旧都古尔干杰（今土库曼斯坦昆亚乌尔根奇）时曾在此渡过阿姆河。 他命令所有士兵渡河后，每人抓一把土，堆成一座小山，称为大成吉思山。 次年蒙古军撤退时，仍在此渡河。 成吉思汗再次下令，渡河前，每个士兵抓起一把土，扔在一处，再聚拢一座小山。 结果比之前小了很多，被称为小成吉思山。 显然，这个传说是想指出，蒙古军队虽然成功征服了花剌子模，但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事实上，它损失惨重。

小成吉思山就在公路旁边，但由于建筑和耕种取土，它已经缩小成一个小凸起。 我们在这里绕了一会儿，看看剩下的土石堆积物，显然是人工的而不是天然的。 之后，我们驱车前往前面提到的“渔民”村附近，参观保存较好的成吉思山大山。 我们爬到山顶，环顾四周。 平原的风景尽收眼底。 阿姆河就像一条玉带。 河东不远处，可以看到黄白色的克孜尔沙漠。 向南望去，只能看到农田和村庄，数十公里外就是卡拉库姆沙漠。 巴赫拉姆说，这两座成吉思汗山都是在伊斯兰时代之前人工建造的。 他指着南面一处看上去有些模糊、稍稍隆起的地方说，那里有一座古城遗址，与两座成吉思汗山同时代，应该是密切相关的。 这两个土台很可能是古城的防御设施，主要守卫阿姆河渡口。

离开成吉思山后，我们参观了千马城并吃了饭，然后又去看了沙漠边缘的卡拉吉克卡拉古城。 天黑前我们回到希瓦，参观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文物展示。 多么紧张又充实的一天啊。 但我不得不承认，从中午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着成吉思山。 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古代花剌子模人在这两座城堡上使用成吉思汗的名字。 成吉思汗没有来过这里。 前来攻打玉龙杰赤的，是成吉思汗的三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 他们确实在这里遭受了几次失败花剌子模王裔墓碑，这导致他们后来以更加血腥的屠杀来泄愤。 然而，对于花剌子模人来说，这三个儿子并不足以代表蒙古。 只有成吉思汗的大号才有资格——让他亲眼目睹蒙古人在花剌子模所遭受的苦难。

冬天的阿姆河

花剌子模人不仅坚持历史真相，而且以幽默、讽刺的方式做到了这一点。 蒙古征服后的七百多年里，花剌子模的统治者自称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然而，正是在成吉思汗血统代表政治统治合法性的时期，成吉思汗和蒙古军队的嘲讽才在阿富汗凝固了。 这两个土台位于穆河边。

我记得在东方的鄂尔多斯至少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在那些被征服的地区，人民当然没有能力对抗傲慢的征服者。 然而，匍匐在成吉思汗的马蹄下，并不意味着他受到尊重、爱戴和真心信服。 有些被征服的人们极力掩饰的真实情感，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涌出，有些会通过传说、地名穿透历史，凝固至今。 在鄂尔多斯，在被蒙古征服的西夏人民及其后裔的情感世界里，有一个与花剌子模成吉思汗的丘陵相似的地名，这是蒙古语对黄河的称呼。

黄河中上游很长一段流经蒙古族游牧地区，特别是河套内外。 蒙古语中表示河流的词有两个：木仁（或音译为木连）和戈尔（或音译为霍勒）。 那么蒙古人怎么称呼黄河呢？ 今蒙古国的蒙古语与中国内蒙古的蒙古语名称不同。 蒙古语称黄河为Shar Mören，意为“黄河”。 应该是汉语的直译，而不是旧的蒙古语名字。 内蒙古蒙古语称黄河为“Qatan Gol”，意为“皇后河”。 卡坦即突厥语卡顿，中世纪汉语音译为克顿。 是蒙古族游牧政治团体首领可汗（元代音译为赫汗）妻子的称号。

蒙古崛起时期，黄河的蒙古语名称原为喀喇木伦，见于《元史》等文献。 哈拉姆里安的字面意思是“黑河”，可能指的是“大河”。 可能是黄河流经的地区的名称，比如西峡。 后来（可能是在明朝）哈吞霍勒这个名字取代了哈拉姆连。 哈吞霍勒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成书于清康熙元年的蒙古史书《蒙古的由来》，记载了一个凄美的故事，解释了这个名字的由来。 《蒙古的起源》的作者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洮内（鄂尔多斯地区）的蒙古贵族萨杭。 现有的汉译本中，最好的是蒙古族学者乌兰译本（乌兰着《蒙古起源研究》，辽宁民族出版社，2000），以下均引自乌兰译本。

据《蒙古源流》卷三、卷四记载，西夏国君派使者多尔通向成吉思汗表示感谢，得到了成吉思汗的认可。 回来后，对蒙古耶布哈说：“河汉哈吞人都到了。” 还不如我们西夏王希杜尔扈漂亮。 她脸上的光彩可以照亮夜晚。 当时，成吉思汗正在“带着薮哈的妻子出去郊游”（似乎有更深的含义）。 雅布哈向成吉思汗报告说，西夏国君有一头美丽的哈顿，“（她）美丽的容貌，在光辉的照耀下，灿烂的阳光也会黯淡……请务必娶她为哈顿”。 成吉思汗征服西夏后不久，在师都儿被俘杀之前，他告诫成吉思汗：“你若想娶我古尔别尔支霍阿，就应该仔细搜查她的全身。”

得胜的蒙古军驻扎在哈拉木连（黄河）岸边的夏，成吉思汗那古丽别尔支霍阿成为哈屯。 当所有人都惊叹她的美丽时，她说道：“我的脸以前还算漂亮，但现在沾满了你们军队的尘土，失去了美丽。如果我在水里洗澡，就能恢复往日的光彩了。” ”。 成吉思汗请她去洗澡。 当她来到河边时，她看到一只被她父亲喂过的小鸟在周围盘旋。 她接住了，对陪护人员说：“这么多人陪我，我很害羞，请大家继续关注。” 在这里，我想一个人洗漱。”护卫只得停下来。

古贝尔芝华下河写了一张纸条，说：“我会掉进哈拉姆连河而死。不要顺流而下寻找我的遗骸，而要逆流而上寻找他们。” ，把纸条绑在小鸟的脖子上，让它飞回来。 然后他就洗澡了，成吉思汗一看，他的容貌确实更加美丽了。 “晚上睡觉后，伤害了主的身体，主感到不舒服。古贝尔吉·霍阿趁机起身离开，跳进哈拉姆连河而死。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哈拉穆里安河被称为‘Hatun Eke’河。” 埃克（eke）是母亲，哈吞埃克河是母亲王后的河流。 Gürbelzhi Hoa 的父亲按照女儿的指示寻找她的遗体，但只找到了她的一只珍珠边袜子。 后来，因为大家在袜子里加了一铲土，就形成了一座小山，名叫铁木尔乌力曲。 值得注意的是，今呼和浩特市南郊的青冢（俗称“昭君墓”），蒙古语也称铁木尔乌尔曲。 铁木尔的意思是铁，乌尔曲的意思是小丘。

这个故事以西夏王后的亲身经历，将蒙古灭夏、成吉思汗之死和黄河改名联系起来。 同样成书于17世纪的蒙古史书《黄史》、《金史》也讲述了类似的故事。 故事。 然而，13 世纪和 14 世纪的文献中没有提到古尔贝尔吉·科阿 (Gürbelzhi Khoa)。 18世纪，蒙古学者拉什蓬楚克所著的《水晶珠》一书曾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认为这是元朝灭亡后，奥日拉和长城石刻的后裔所编造的。与成吉思汗有仇。 当然，目前的蒙古历史研究者并没有将这个故事视为史实。 从这个故事在鄂尔多斯地区特别流行，以及当地蒙古人至今仍将准噶尔旗的一座灵帐篷（20世纪50年代移至成吉思汗陵）视为古尔别尔吉和阿灵帐篷来看，故事起源于鄂尔多斯，很可能是原西夏遗民怀念故土而创作的。

据《史记·乌兰》记载，成吉思汗灭夏后，四处寻找美丽的西夏王后，却未能找到。 他认为“14世纪初就有过一些关于此事的谣言”。 不过，对于这个故事的性质，乌兰表示，“这是根据哈吞霍勒这个名字的常见词源理解而编造的”。 换句话说，她认为首先是名字，然后是解释这个名字的故事。 因此，她强调：“蒙古人为黄河改名的真正原因不得而知。” 传说当然不是历史事实，但它有其自身的起源和变化逻辑。 就哈吞霍勒而言，可以说，加入蒙古统治并最终成为蒙古人的西夏幸存者及其后裔，就这样曲折地在新的蒙古文化中保留了部分记忆和情感。 。

成吉思汗的山丘和哈吞霍勒的山丘，无一不体现着古老的情感。 如果历史真的被重写、垄断、改写，那么最普通的人，那些被征服、被驯服的人，也会有独特的方式，把自己的记忆写在一张令征服者意想不到的纸上。 和态度，无论是在黄河环绕的鄂尔多斯，还是在远离蒙古高原的阿姆河边。

古典时代花剌子模古城遗址